少林寺的住持换人，不少人心里揪着：这山头大到风都能绕几圈，谁敢在这么乱的时候往前顶？可7月29日下午，一封官宣悄悄落定，新住持的人选已经坐在门槛上了。临危受命，印乐法师成了新舵手。谁都想问一句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，凭什么能稳得住这个摊子？
一传出名字，外面议论未息，老少林寺的僧人却都有点心安。可能是这些年大家看得透了：盖得起庙、熬得了清苦，按说这样的人，现在不多。到了印乐法师这，倒像是回到旧时光。得知他的履历，不少人才明白，这不是“空降兵”，是真正的老行家——什么佛学院硕士、白马寺老方丈、佛协副会长……嘴上说着佛门，不动声色就能镇得住场。
说实在的，寺庙这地方，外人看起来清净庄严，背后门道杂着呢。印乐法师出生在1962年，跟一般流浪进庙的故事不一样，他是读到硕士才下定决心剃度。佛学院毕业，正儿八经考出来的。本来家里琐事一大堆，他却拗着性子进了庙，外头那些聚会、饭局、热闹，一个不沾。1982年开始算起，这一晃二十多年，他像水面下的石头，几乎没人注意，却稳稳地在菩萨脚下沉住气。
真正让他被人记住，是03年去洛阳白马寺。当时那地方早就冷清，住持空了十几年，庙门都发灰。印乐法师一入住，没多久就当上方丈——什么开会、办事、修庙、接待、开大斋……这些活儿他全揽下，然后静悄悄地干了一二十年。说起白马寺，你要是年轻人，八成想不到这里曾空了半边天，是他慢慢拾掇起来的。有说释永信让少林寺名声大振，其实白马寺能撑起来，也是靠了印乐法师这样的人。
两个人道路不同。释永信那路子玩得很溜——一边打禅，一边数钱。开公司、注册商标、网红功夫、开大酒店、做旅游，商路一溜烟。门口奶茶烤肠味儿混着檀香，比闹市还热闹。印乐法师则像是老种田人，宗教的事儿归宗教，钱的事儿归钱，分得明明白白。
白马寺这些年，最有意思的不是香客多，也不是游客涨，而是后头那片地。印乐法师说：“一日不作，一日不食。”寺里自己种地、自己收粮，晒谷子时候一片金黄。你去白马寺，最常见的不是什么豪车袈裟，是方丈衣服沾着泥、手里拿着锄头下地。修禅也修地，庄稼和佛心混杂在一块儿，说不定更能炼出点气质。
寺里没汉堡、没奶茶，甚至连个卖水的摊位都罕见。茶水免费，有什么需要自己倒。有人调侃白马寺“清贫”，印乐法师却觉得是种福气。香火虽淡，却有个说得出口的味儿。许多出家人惦记的，是来时的初衷。
可他也不是那种“藏在庙里修一辈子”的隐士，该出去还得出去。每逢佛协有事，白马寺有交流，他带着僧团漂洋过海，宣传禅武文化。泰国、缅甸、斯里兰卡、印度各地佛堂引进来，白马寺成了全球罕见的“四国佛殿”样式。僧人坐着讲经，你听着听着，就飘到了国外。可要你建顶级酒店、动地皮投资，他从来都没那心思。
有意思的是，方丈这些年跟少林寺也不是没打过交道。别看两个寺庙气质南辕北辙，关系其实早有交缠。07年就有记者问他，白马寺能不能学少林，把传统和商业两手都抓。他一笑，说自己不评论旁人；只一心敬佛，守住庙是根本。偶尔能听游客小声议论：“白马寺才有庙的样子。”方丈听到这样的，往往就会心一笑。
话说回来，接管少林的活儿，可不是什么讨巧的差事。现在的少林寺，说它是生意场没有一点冤枉。主业佛事，副业公司、生意一大摞，商标十几个、投资项目一堆，归哪儿都说得通。印乐法师要捯饬这么个摊子，不是哪家小庙修两墙泥巴的事。一帮人都替他捏着汗。
但想想白马寺那套，他当住持时，早就有了经验。宗教的归宗教、商事的归商事，文物保护又是单分一头。这“三权分置”，让每块人都有自己的活干，谁也别惦记人家那点名堂。寺庙不能没钱，但钱如果搅了初心，那这寺庙也就没多少佛气了。印乐法师就是用这办法，捡回一点清净土。
也不奇怪，少林寺闹腾了这些年，该有人来收拾收拾。只不过收拾也好，清心也罢，撞在风口浪尖上，有时候不是人有多能耐，而是看他想不想拾掇。印乐法师年纪也不算轻了，这一趟还能不能齐活？谁也没个准信儿。
巧就巧在他，像是城乡结合部长出来的老树，枝干盘根错节，雨下大了也不怕倒。佛学院走出来的，讲规矩讲分寸，碰上大的浪也熬得住。在白马寺，是为一方之主；现在去少林，也是为了整座古刹的安稳。
你说印乐法师图什么呢？守着白马寺，安安稳稳已是百废俱兴，突然跑去接下少林寺这火山口。或许啊，真应了那句老话：“人在庙中，心有担当。”那些土里的汗水、风里的清苦——说到底，也就是为了守住那点安心的光亮。
最难的，是人心。寺里终归是寺，外头世俗的热闹、诱惑一时半会儿清不干净。新住持接手，能不能镇得住这锅粥，能不能让人知道佛门还是佛门？谁也不敢打包票。
话说回来，庙里人来了又去，香火起起落落，历朝历代谁没经历过动荡？寺里的钟声还在，稻谷还会晒满院子。印乐法师走上前台，大概也不是为了什么“名位”，只是在乱局里，提醒我们世道和心，哪一个更该守。
终究，这个故事不急着写完。得看他在少林寺的年头里，怎么和风雨斗法，怎么和自己过不去。或许你去寺里碰巧遇见他，他正袖子挽着、脸上带笑，跟人闲话一阵：“修庙也好，修心也罢，最忌忘了为什么出家。”
这答案，没人能说清。只能等着，看这座千年古寺，会不会在新住持的执手下，再敲一回从前的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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