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段时间里，谁还记得那块石头下面躲着什么？
也许没人会专门数清窗户关着多久，门外的风吹了几回。在少林寺门口，看见游客不再等着烧高价香。店铺没有了，香火也不是生意。
有一位老人，名字是释行正，早年盲了。他抱着佛像，说要陪佛一起留下。那会儿，土匪进了寺。当时，大旱刚过去，能留下的人不多。只有几个老和尚，余下的僧人早已走远。
电影里，武打和唱腔留在每个人记忆里。少林寺热闹是从这里开始的。那时很多人重回这个地方，也从此有人以管理为新的出发点。
有人问，寺里现在是不是都静下来？其实更多的是少人的声音。香客手里的香，没有人再推销昂贵的。
少林寺变过几次。有人主张商业，也有人想把一切归还给清静。寺院门口曾有一副藏头对联，被围观太久。现在已经摘掉了。
释印乐接手后，一个个摊位关了。寺里没有了功德箱，也找不到法务小摊。卖纪念品和福物的，很早就撤掉了。吃斋饭也不再有人推销。
有些游客在门槛上踩着旧年的灰尘。小时候的僧人表演已经没了。过去交钱就可以进的地方，现在门是锁着的。只剩下一些话流传着。
释印乐之前在别的地方做过一样的事情。他在河南佛教协会待过，做过副会长，后来去了白马寺。村民说他带人种豆子，收成的时候拿豆子送给大家。寺里的茶水，他开了茶舍，大家免费喝。
有人恭维他说，他很顾及村民的感受。也不用高价手串招待信众。那时候，人们觉得这人就是这样。没什么特别的，他就是这么过。
等释印乐到这里也就一个多月，有些陈年东西都换了。导游范姐给人带路十几年了，她说方丈室一直被封着。绿皮铁板现在拆掉，门还锁着，但没有原先喧闹。只有风声和脚步声。
那副很有名的黑底金字对联，上面是写给释永信的。现在大家拍照的地方变成空白。也看不到以前为他设的石碑。
一些改革实施后，原先的管理队伍变了。有人走，有人留。新僧人带来的小组，不太熟悉。游客说觉得气氛比从前安静。摊铺不在了，连门口的小推车都消失。
释印乐当初在白马寺喜欢种地，这个习惯现在没变。他带着僧众去农田。豆子丰收的时候，不管是谁，能分的都分。有些人喝茶消暑，天热的时候不收钱。
有个小孩在寺边走，无人推销手串。游览的路也不是一条直线了，很多地方走着走着就拐弯。有游客想再看武僧表演，发现演出已经取消。
商业变少，摊位撤了。只剩水缸和大殿。偶尔看到僧人走过，也不大说话。寺门外的地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了。
一些老的游客说，以前上香有各种价钱。现在只有普通的香，还能自由进出殿堂。
导游说，现在都有新规矩。方丈不经常见。僧人也换了不少，没人在门口等着和游客合影。大家进门，都是自己走自己的路。
有的村民还记得释印乐种地的那年。大家帮着一起收成，豆子就分给大家，谁都可以拿。
朋友聚在寺院前面，坐在石阶上说话。一切像慢了下来，谁也不着急往前跑。没人追着卖纪念品了，香客就安静地走着。
原先把商业挂在墙上的习惯慢慢淡了。现在，只剩下树叶落地的声音和门前的风。
没有谁再提起那块已经拆掉的石碑，绿色铁皮也被风吹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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