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多，总会有目光在四处打量。有什么特别的人吗？
并不是每天都能碰见这种场面。女民兵下了大巴，行李箱自己拉。人站在灯光底下，脸上还有笑。褪去整齐的队伍，她们还是那么扎眼。
有人拿起手机，想把这队姑娘拍下来。不明白她们刚刚参加了什么，也没人在意行李有多沉。
军人那种干练，穿在便服里好像也没丢。这和别人就是不一样。
头发放下来了，有长有短，还是一副刚下操场的模样。没人喊口号，空气里有点松弛。每个人都站得挺直，动作带点脆。
群众站在一旁。有人偷偷地举大拇指。也有人悄悄说着小声夸赞。没有人在喊叫。
身高的差距特别一点。大部分人比周围的乘客都高，平均都一米七五。便装、裙子、牛仔裤、小白鞋，和平时站队一起的样子融合在一起。
她们是93阅兵女民兵方阵。全部是女兵。不是现役军人。她们原先是教师、公司职员、学生，还有开店的。
有人做过公务员，有人还在大学教室写字。她们一共二十来岁，很少有人参加过这么大的事。九成都头一次碰上。
衣服简单，手上只有几个包。整个人站在人群里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。神色里带着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自信。头发散了一点，还是绕不过训练的样子。
你能看出来她们一直练的。举手投足跟平常不一样。
训练就是反反复复。烈日底下，一动不动地站几小时。军帽下的汗水流进眼睛，也不动一下。要走正步，腿踢得高又直。她们没有喊苦，也没人说想回家。
包里的装备用了又收，鞋子磨了再换。每个人都懂互相帮助。像亲姐妹。也没见拉下谁一个人走。
一天训练结束以后，大家还是一起回宿舍，有人嚷嚷累，有人安静发呆。可是第二天还是摆一样的动作。
阅兵完了，等火车。战友还在身边。下车以后，各自回归自己的日子。
疲惫的时候也笑。嘴角往上翘，眼里有光。谁也没表现得不甘心。看到路人拍照，有人比耶，有人转头笑，没有人躲避。
她们带走阅兵训练里练出来的习惯。站在队伍最前面用力走路。回到单位，收拾文件也利落。回课堂里，或者进办公室。
每个地方都留下断断续续的印象。
读书、写字、做事，都多了点干练。和烈日、正步、队列没有关系，却谁都学不来那种神情。
等到下一个大阅兵，还会有人记得这一群姑娘吗？她们已经分散了。
坐在火车站角落里，她们在等回家的车。眼神望出去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也许，只是很平常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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