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8岁还单着，但吴越一点也不惨。
她把前任送的“情字”印章融成了印泥，继续在自己的剧本上盖章，一盖就是二十年。
出身书画世家，却一头扎进演员这碗“没配景”的饭，吴越的选择从小就不被亲戚理解：
“女孩子家，一手好字、一块金牌，稳稳当当开个书法班多好。
”
吴越回得更绝：“写字靠手腕，演戏靠心跳，我想试试心跳。
”
上戏91级最拼的大一新生，不是后来的徐导，而是每天七点雷打不动在排练厅压腿的吴越。
别人接广告赚零花，她躲在学校小剧场背《雷雨》，因为导演出老师说“气息不稳的人吃不了长剧饭”。
结业即失业的年代，上海话剧中心的名额全班只有俩，吴越凭一句台词直接锁死一个：
“我把自己交给舞台，舞台也不会亏待我。
”
《和平年代》首播那天，弄堂邻居围着9寸小电视惊叹：这不是吴家那个刻章子的小姑娘吗？
金鹰奖提名送到家，父亲没夸她戏好，只甩了句：“你那手汉印再不动刀，可就真废了。
”
吴越转头买了张车票去北京，进了孟京辉的《恋爱的犀牛》。40多场跑下来，脚底血泡酿成茧，她把印章悄悄塞进床头柜——演戏和篆刻其实一回事：一刀下去，回不了头。
感情这场戏，吴越偏偏拿到最烂的剧本。
《菊花茶》杀青那天，她把自己刻的“茶”字送给对方，不到两年，那人牵着新人走戛纳红毯，她却在家剪掉了两人所有的合影，一张都没留。
全网痛骂渣男，吴越只说了一句：“爱过的人，不拿来当武器。
”
随后微博停更半年，再出现已是《我的前半生》里人人喊打的“凌玲”。
观众跑到微博骂演员本人，她回：“骂得好，说明你们信了。
”
被骂得最狠那阵子，吴越每天收工以后去菜市场买一把茼蒿，回家蒸着吃，味道苦得稳定——像极了那两年的舆论。
苦菜吃半年，体重掉了十斤，片酬却翻了三倍，因为导演们发现：一个能把“小三”演得让人咬牙切齿，却不靠浓妆艳抹的演员，稀有。
再往后，她干脆给自己定了条死规矩：
一年只拍两部戏，剩下的时间窝在上海老洋房，练字、刻印、陪爸妈。
父亲把早年教她的《汉印分韵》又翻出来，父女俩头碰头，一个写印稿，一个动刀，刀锋落下石屑飞，狗在脚边趴着打呼噜。
偶尔有邻居敲门求字，吴越写完抬头一笑：“润笔费一顿小笼包，够不够？
”
有人问48岁不结婚慌不慌，她抬手亮出手腕：一串自己刻的印章手串，正反各一字——
“不”“赶”。
她说，演戏也好，婚恋也罢，最怕被时间催着上场。
慢一点，稳一点，才能把每个角色、每道刀口都留在该留的地方。
现在的吴越，早上六点半起来站桩，七点给爸妈煮面，八点带狗去买菜，九点翻开剧本，第一句永远用铅笔标：
“先别着急演，先闻闻味道对不对。
”
观众在弹幕里打：凌玲怎么还不领盒饭？
她笑着关掉平板，端起热茶——
苦尽之后的回甘，原来如此清晰，根本用不着向任何人证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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