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7条！真的就剩这一条洗得发皱的旧内裤了！”3月15日清晨7点，晨光刚透过出租屋走廊的窗户斜照进来，杨女士攥着手里那条边沿起球的浅色内裤，站在空荡荡的晾衣绳前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盯着晾衣绳上晃荡的空衣架，眼眶通红，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委屈与愤怒，“我上个月刚买的两条纯棉内裤，一条169元，一条198元，昨天晚上才挂出去，今天早上就没了！这三个月，我买内裤的速度，压根赶不上他偷的速度！”
杨女士和男朋友都是外地来这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，去年11月，两人揣着刚发的工资，在老城区的老旧居民楼里转了三天，才找到这间月租800元的单间。“当时房东打开门，我们俩进去一看就愣了——15平米的屋子，摆一张1.5米的床，再塞一个二手衣柜，连转身的地方都快没了。”杨女士回忆起租房时的场景，语气里满是无奈。更让她犯难的是，原本该是晾衣区的阳台，被房东隔成了一个只能容下一个煤气灶的小厨房，窗户又窄又小，阳光很难照进来。“第一次在屋里晾衣服，三天了还潮乎乎的，凑近闻还有股霉味，穿在身上特别不舒服。”
没办法，杨女士只能把目光投向屋外的公共走廊。走廊尽头有一扇大窗户，每天上午都有充足的阳光，风从窗户吹进来，衣服半天就能晾干。她找物业要了一根细麻绳，在走廊靠近自家门口的位置拉了根晾衣绳，每次洗完衣服，就小心翼翼地挂在上面。“一开始我还挺庆幸，觉得总算解决了晾衣服的难题，每天出门前把衣服挂上，下班回家收，从来没出过岔子。”杨女士说，那时候她每天收衣服时，都会下意识地把内裤叠好放进随身的包里，觉得贴身衣物挂在公共区域，多注意点总是好的。
去年12月18日，麻烦第一次找上门。那天杨女士加班到晚上9点，走出公司大楼时，冷风一吹，她才突然想起早上晾的内裤还挂在走廊上。“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，赶紧骑共享单车往回赶，一路上都在想‘千万别丢’。”回到出租屋，她快步走到走廊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凉了半截——晾衣绳上，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衣架，她早上挂的那条灰色内裤不见了踪影。
“我以为是被风吹到楼下了，拿着手电筒在楼下的草丛里找了快一个小时。”杨女士说，那天晚上气温只有3℃，她冻得手都僵了，草丛里的落叶、碎石子把她的袜子都磨破了，却连内裤的影子都没找到。回到家，男朋友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脸，又好气又好笑，开玩笑说“说不定是被哪个调皮的猫叼去当玩具了”。杨女士当时也没多想，只当是意外，第二天午休时，就在网上下单了一条129元的纯棉内裤，“想着丢了就丢了，再买一条就是，没太放在心上。”
可让她没想到的是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。今年1月5日中午，杨女士下班回家，刚走到走廊就发现不对劲——她早上挂在晾衣绳上的黑色内裤，又不见了。这次她没有急着找，而是蹲在晾衣绳前仔细查看：绳子被拉得紧紧的，没有松动的痕迹；空衣架的挂钩牢牢地勾在绳子上，甚至还保持着她早上挂上去时的角度；走廊的地面干干净净，没有衣服掉落的褶皱或污渍。“这根本不是风吹的！明显是有人故意拿走的！”杨女士越想越生气，她站在走廊里，挨着敲邻居的门询问，可邻居们要么说没注意，要么说根本没出过门，没人能提供一点线索。
“那时候我就有点害怕了，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。”杨女士说，从那以后，她每次晾衣服都要四处张望半天，收衣服的时间也越来越早，有时甚至特意请假回家收衣服。为了不被“盯上”，她还特意买了三条颜色素净的内裤，“想着颜色不显眼，可能就不会被偷了”。可偷窃者似乎认准了她，1月23日早上，她晾在走廊的浅粉色内裤不见了；2月10日晚上，刚洗好的紫色内裤挂出去不到两小时，就没了踪影；2月28日，她特意和男朋友的T恤挂在一起的米色内裤，再次消失，而男朋友的T恤却完好无损地挂在原地。
“每次丢内裤，我都觉得又委屈又恶心。”杨女士说，有一次她忍不住在走廊里哭了起来，路过的邻居看到了，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。更让她头疼的是，频繁丢内裤让她的生活陷入了窘境。“我平时都是买5条内裤轮换着穿，丢一条补一条，可现在丢得太快了，到3月初，我手里就只剩3条了。”为了节省开支，她试着把内裤晾在房间窗户的防盗网上，可防盗网太密，内裤只能叠着晾，一天下来不仅没干，还沾了不少从外面飘进来的灰尘和油烟。“有一次我穿着没干透的内裤去上班，一整天都觉得不舒服，还差点感冒了。”
3月14日晚上，杨女士洗完澡，看着盆里最后两条干净的内裤，犹豫了半天还是挂在了走廊的晾衣绳上。“我当时想，说不定这次运气好，不会被偷了。”她特意把两条内裤分开挂，一条挂在晾衣绳中间，一条挂在靠近自家门口的位置，还在心里默念“千万别丢”。可第二天早上6点半，她起床后第一时间冲到走廊，还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画面——中间位置的内裤不见了，只剩下靠近门口的那一条。
“我当时拿着那条仅剩的内裤，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。”杨女士说，她回到房间，翻出手机里的购物记录，从去年12月到今年3月，她先后买了7条内裤，最自制的129元，最贵的198元，加起来快1200元了。“我一个月工资才4500元，除去房租、水电费和生活费，根本剩不下多少钱，这些内裤都是我咬牙买的，想着贴身衣物要穿得舒服点，没想到全被偷走了！”
男朋友看到她哭，赶紧放下手里的早餐，一边递纸巾一边安慰她：“别生气了，我们报警吧，不能就这么算了！”其实之前每次丢内裤，杨女士都觉得“丢内裤是件丢人的事”，不好意思报警，可这次，她看着空荡荡的晾衣绳和手机里的购物记录，终于下定决心：“对，报警！不仅要让他把偷内裤的钱还我，还要让他受到惩罚！”
当天上午8点，杨女士和男朋友一起走进了辖区派出所。接待他们的民警耐心听完她的讲述，详细记录了每次丢内裤的时间、地点和内裤的特征，随后跟着他们回到出租屋查看现场。“民警在走廊里看了半天，还问了邻居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，然后就去调取小区的监控了。”杨女士说，没过多久，民警就给她看了一段监控录像：画面里，一个穿着深色连帽外套、戴着口罩的男子，每天早上7点左右都会出现在楼道里，每次经过她的晾衣绳时，都会放慢脚步，四处张望，有一次还伸手从晾衣绳上拿走了一个东西，因为监控角度的问题，看不清具体是不是内裤，但时间和她丢内裤的时间完全吻合。
民警说，他们已经根据监控锁定了几个可疑人员，正在进一步调查。杨女士说，听到这个消息，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。现在，她已经在网上买了一个折叠晾衣架，放在房间里，虽然衣服晾干需要两天时间，但至少不用担心被偷了。“每次晾衣服，我都要把房间的窗户关好，生怕再出什么意外。”
采访中，杨女士多次提到，她希望警方能尽快抓到偷窃者：“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偷内裤，这种行为都太恶心了，不仅让我损失了钱，还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。我想告诉他，我的内裤都很贵，赶紧把钱还给我，而且偷东西是违法的，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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